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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过去

第五章 过去

收拾完房间内的东西后,夜羽就悄悄离开了福利院。一路上还能看到有士兵在巡逻,显然已经有新的部队到达海港镇了,不然很难做到封锁了整个海港镇。

这次“魔泪”在军部手上被抢,无疑深深地触怒了整个军方,这可是有人在公然挑战军部的威严,在穹之国这个军事大国,军部可以说是绝对的权力,因此海港镇附近的军方分部,皆是表态出兵,势要捉获这名狂妄的魔导师。

夜羽看着一波波的士兵,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,他和苏璃约好了在南面山脚见面,后者也已经先行出发了,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。毕竟要躲开这么多士兵的视线可不容易。

夜羽走进面包店,买了个面包后,一边咬着面包一边不急不慢地往山边走去,这样会让他感觉自在一点。虽然到处都有士兵,但士兵们显然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一个小孩子身上。

来到山脚后,夜羽找了一棵较为隐蔽的大树等待苏璃,这里光线较暗,隐藏是最好的。他相信苏璃的能力,无论自己藏在哪里,她应该也可以找到自己。

果然不用等很久,夜羽就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一拍,转身一看,苏璃已经站在自己身后。

“到处都是人,要躲开也花了点时间。好在还没有会使用魔力的人在,不然就麻烦了。”

夜羽此刻更为惊讶,苏璃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快到达这里,这种速度就像是全程跟在自己身后,从没停下过的感觉,这在都处都是士兵巡逻的环境下,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。

苏璃看着夜羽惊讶的样子,不禁笑道:“你不用太惊讶,这些普通士兵都在镇里分散巡逻,只要不是聚集在一起把我包围,就很难发现我或者捉住我了。”

“我现在逃离不了这小镇,是因为离开的主要通道都被封锁了,海上也是,所以只能在山中暂避了。”

“军部也真的小气啊,只是拿了他们块石头而已,哈哈。”

“其实重要的不是“魔泪”,是你狠狠打了军部的脸,哪有人敢抢军部的东西,这摆明就是不把国家军方放在眼里,公然挑战军部威严的行为。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罢休,肯定要捉住你严惩立威啊。”夜羽边哭笑边揉着额头。

“呵,军部算什么,在战场上,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强者才有活着的权利,活着才能保护自己珍视的存在。”此时苏璃显露出了属于她的高傲。

“现在的军部,并不是那么干净的…”

“所以啊,为了你想保护的存在,无所畏惧,努力变强吧,小夜羽。”苏璃笑着揉了揉夜羽的头发。

旁边的夜羽无疑被苏璃突然说出的一番话震撼到了,看着她一会才缓缓说道:“苏璃姐,你有点帅啊。”

“叫我璃姐就好了,亲切点哈。小夜羽,我可是有很多故事的,你会慢慢发现我更多厉害的地方,哈哈。”苏璃并没有谦虚的意思,反而得意地笑道。

苏璃不说话的时候会给别人一种高冷的形象,但一开口却是开朗活泼的性格,这反差还真的有点特别。

“额,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山林里的屋子吧…”夜羽脸上恢复了平静,直接就转身往前带路,留下了笑容还僵在脸上的苏璃。

“喂喂,你小子前一刻还不是一脸崇拜的吗,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,我才刚准备说我的英雄事迹啊。”

“小夜羽,要听故事吗?”苏璃一脸无奈,皱着眉头跟了上去。

“有机会再说。”夜羽头也不回地道。

【森林小屋】

夜羽和苏璃此刻站在了一间破旧建筑前,这是夜羽早几年前在山中偶尔发现的,位置非常隐蔽,坐落在山腰间,而且周围都是树林,通往这里的只有一条长满一米多高杂草的小山路。

不要说山上不常有人来,就算来了人,不熟悉山路的人是很难找到这里的。

“这里还真是隐藏得深啊,应该是以前有心隐居的人,找了一个这样的地方吧。你能找到,这运气也太好了。”苏璃左看右看,围着这座小房屋转了两圈。

“这不算好运气吧,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的,来的时候这屋子和现在还是一样,什么都没有,额…或者说唯一的不同就是现在草比以前长高长多了吧。”

“已经很好了,修补一下就能住人了,哈哈,太感谢你了,小夜羽。”苏璃爽朗地笑道。

“璃姐。”

“嗯?”

“要如何才能成为魔导师?”夜羽忽然问道。

“哦?为什么想做魔导师?。”苏璃先是一怔,并没有正面回答夜羽的问题,她的笑容收起,转身看着夜羽的眼睛反问道。

“我想变强。”夜羽认真地说道。

“你小子只有十二岁吧,这年纪不是只想着玩就好了吗,其实能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也是一种幸福。”苏璃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,仰头感叹道。

夜羽低下了头,片刻后抬起头对上了苏璃的目光。

“我可以说个故事吗?”

“好啊,我喜欢听故事。”苏璃在一旁的石块坐了下来,微笑着说道。

“我是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,那时院长他们救了我一命。但同时的,那一天因为要预防暴风雨,所以渔船早早就做好保护措施,全都没有出海停靠在港口处。”

“但是那一晚暴风雨过后,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船只损坏了将近一半,一堆船只残骸漂浮在海面,还有一些没有沉没的也是船身造成了各种不同大小的损坏,尽管没有人员伤亡,但也造成了海港镇无可估量的经济损失。”

“当时可是在小镇上掀起了轩然大波,经过调查,这些船只的破坏都不是因为暴风雨的缘故。而是人为破坏的,而且不是一般人造成的,是魔法使用者!”

苏璃听到这里,脸色微微动容,若然是强大的魔法师或者魔导师之间的战斗,就算毁了小镇也不是难事,想不到这个小镇还发生了这样的事。

“那些国家派来的专员调查结果就是,那晚有魔法使用者在海岸那里战斗过,而且是一场大战,直接造成了那些船只的破坏。但要查出真凶,就很困难了,最后这次事件也成为了悬案。”

“国家专员虽然说了无法探查,但其实很多市民心中也清楚,国家是不打算管了,这些真凶或许就是国家的人,因为某事在这里爆发了一场战斗。再或者就是一些厉害的魔法使用者,国家也不打算自找麻烦。”

“况且造成损失的地方只是一个小镇,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城市,没必要特别重视,所以最后就赔了一点钱给海港镇居民作为补偿,这次事件就当作结束了。”

“海港镇的市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,况且知道是魔法使用者造成的,他们也更没办法对付,都只能自认倒霉了。”

“但在五年后…”夜羽说到这里,忽然停住了,眼中的神色不知不觉变得黯淡。

苏璃一直没有插话,就坐在夜羽身旁听着他说,她知道夜羽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件事,接下来要说的,肯定是这事件和夜羽的关系了。

夜羽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不知道从那里开始传开的消息,我就是五年前暴风雨那晚被遗弃的,谣言就如瘟疫一样可怕,传播快,影响大,所有人一时间都把我和那次事件关联在一起。”

“人们开始对我出现了有恐惧,有同情,有愤怒的情绪,但最终还是转变为因恐惧而爆发的愤怒,他们说我是灾星,是那场大破坏事件的导火线,总之就是不能让我再留在海港镇,甚至最好永远消失。”

说到这里,夜羽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了心中的情绪,再继续道:“我一时间被推上了风头浪尖,福利院甚至被包围了起来。但是黎通叔叔和林瑶阿姨始终不肯妥协把我交出,一直保护着我。也因为黎通叔叔还有个身份,他是镇长的亲弟弟,所以镇民还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举动。”

“黎通叔叔向镇民坚持解释说我跟那事件没有丝毫关系,我在那晚被遗弃只是巧合,他说海港镇自那次事件后,五年过去了也一直风平浪静,如果我真的跟那事件有关,我是不可能一直平安无事的。”

“镇民听后虽然也觉得有点道理,但依然觉得我的消失才是最安全,最万无一失的。最后院长他用性命为我担保,如果以后有什么损害海港镇利益的事因我发生,他会马上带着我永远离开海港镇,不再踏进小镇一步,甚至愿意那时用死来换我一命。”

“院长夫妇在小镇的地位不比镇长低,不是那种权力的地位,而是高尚的人格,受人尊敬的地位。他们两一手创办福利院,抚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孤儿。”

“每年都有因为海上事故而变成孤儿的孩子来到福利院,正是院长他们,这些孩子才能再拥有一个温暖的家,得以身心健康地成长。”

“由于院长的坚持,最后镇民才妥协,但那之后也不代表这件事就这样完了。我逐渐成长,开始感受到周围的冷意,大人们都讨厌我,私下或明里嘲弄。”

“年龄相仿的孩子也不和我做朋友,甚至欺负,所以由小时侯开始我就经常打架,都是别人先动的手,也因此给院长他们造成了不少麻烦。”

“一开始,我被欺负,我不想还手的,因为我怕打伤人会给院长他们造成麻烦,但是我越忍受,一味挨打,他们就只会越过分,越疯狂。后来我打得过我就打回去,打不过就逃或自卫,反正就是开始反抗了。” 夜羽苦笑道。

“有些家伙还会找上门,企图找事。院长都知道我是不会主动打人的,都是别人在欺负我,但他还是会给对方道歉,但他不会让我道歉,因为他知道我没错,不想我再难堪,他就是一直这样维护着我。”

此时,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,周围环境开始昏暗下来,甚至天空也可以看到朦胧星光。

夜羽没有继续说下去,他坐在地上,双手轻轻撑着地,抬头看着夜空,脸上无悲无喜,平静得就像只是说完一个睡前故事般,而不是他这些年的痛苦经历。

苏璃有意无意间看了眼夜羽的侧脸,她总算明白这个孩子为何给人的感觉比同龄人要成熟了,是因为成长的经历不同。

“你那个小女友,我说女性小朋友的意思哈,她貌似不是福利院的吧。”苏璃微笑着道,记得自己当时为夜羽他们挡子弹时,夜羽则是再把那女孩抱在怀里,用身体守护着她。

“嗯,晓月不是在海港镇长大的,两年前她才来到这里生活。”夜羽想起和白晓月最初相遇时的回忆,脸上终于渐渐浮现了笑容,道:“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两年前,她刚来到不久的时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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